鄧在軍,女,1938年1月出生,重慶人,國家一級導演,中共黨員,畢業於上海戲劇學院。任中央電視台高級編導,中國文聯全國委員會委員,中國電視藝術委員會委員,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理事,中國音樂家協會會員,中國舞蹈家協會會員,中國電影家協會會員,中國少數民族聲樂學會理事,中國人口文化促進會理事,北京師範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兼職教授等職。政府特殊津貼享受者。
鄧在軍1950年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從事軍隊文藝工作,1959年調中央電視台任導演至今,她被選調該台文藝部,成為主要編導之一,她精心創作了數以千計的電視藝術作品,贏得民眾的喜愛。在屏前幕後的職業生涯中,她編導製作了各類電視節目一千多台。60年代和70年代初,編導播出了《東方紅》、《白毛女》、《天鵝湖》、《茶花女》、《長征組歌》等大型文藝節目。80年代以來,主要擔任電視文藝專題、大型晚會的導演,是中國電視文藝和春節晚會的主要開拓者,1979年、1980年、1983年、1987年、1988年等中央電視台春節晚會,舉世矚目的第十一屆亞洲運動會開幕式、閉幕式現場轉播,富有曆史意義的國慶四十周年大型晚會《我愛你,中國》,等等。多次獲得國內外各種獎勵。她執導的多台節日晚會以及專題電視藝術片《在希望的田野上》、《毛澤東詩詞》、《百年恩來》、《第十一屆亞運會開、閉幕式電視轉播》、《黃山》、《自古華山》、《林都伊春》等,得到各界的普遍讚揚。在她主辦節目中推出的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同一首歌》、《你是這樣的人》、《春天的故事》、《血染的風采》、《思念》、《燭光裏的媽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國》、《故鄉的雲》、《冬天裏的一把火》等,也為人們所喜愛和廣為傳唱,由她執導拍攝的電視專題藝術片《百年恩來》等多部作品榮獲中國電視金鷹獎、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等
1950年9月的一天,離13歲生日還差3個多月的鄧在軍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瞞著父母和家人,背著書包追趕曾在他們村裏住過的剿匪部隊―――李德生師長帶領的某師某團,成為該團宣傳隊中年齡最小的一名女兵。時隔不久,朝鮮戰爭爆發,鄧在軍所在師奉命參加抗美援朝,她因不滿13歲被留在國內,分配到西南軍區後勤部文工隊,後又合並到軍區後勤文工團,從此成了正兒八經的文藝兵,一幹就是10年。其間,她還在海政文工團、東海艦隊文工團工作了一段時間。回憶這段寶貴的經曆,鄧大姐由衷感慨:說心裏話,我非常感謝這10年的部隊生活,感謝軍隊對我的培養。且不說軍隊生活對我思想性格的鍛煉,就是這段時間的文藝實踐,對我後來在中央電視台當導演也有極大幫助。剛到文工團時,讓我跳舞;後來發現我聲音好,又讓我領唱,有時候還擔任獨唱,演歌舞劇,如《牧童山歌》、《劉海砍樵》等;排演話劇,也給我安排了不少角色,如《人往高處走》、《三個戰友》、《明朗的天》,等等。這種看似“萬金油”似的藝術實踐,使我對這些藝術門類有了綜合性的認識與理解,尤其後來上了戲劇學院,理論水平有了較大提高,當起導演來,也就自如了。
1959年7月,鄧在軍轉業後考進中央電視台,沒多久被選調到文藝組,成了編導,一幹就是40多年。開始,她連最起碼的畫麵切換都不懂,出過不少洋相。在啟蒙老師胡旭、李滿勤的悉心指導和手把手幫助下,加上自己經常是“清早出門半夜歸”的勤學苦練,沒過多久,鄧在軍便可以獨擋一麵了。5年以後,她和楊潔、王扶林以及另一位轉業幹部黃一鶴,成為“文革”前中央電視台公認的“四大導演”。
現在有的媒體把1983年中央電視台的春節晚會說成是第一屆春節晚會。作為中央電視台春節晚會的創始人,鄧在軍認為“這不是事實”。她說:1960年初中央電視台就舉辦過春節晚會,隻是因為規模小,沒有形成多大影響。1979年的春節晚會,應該是有較大反響的一屆晚會。那時,我們剛實行改革開放政策,中國的經濟發展麵臨曆史轉折關頭。為了鼓舞群眾,中央電視台下了很大功夫,認真組織了大規模的《迎新春文藝晚會》。我與楊潔在執導這台晚會時,采取了“茶座”的形式,還安排了當時少見的交誼舞。晚會上,李光曦的一曲《祝酒歌》,唱得人們熱血沸騰,紅遍大江南北。此後,鄧在軍又執導了1980年、1983年、19 87年、1988年的春節晚會,先後推出了相聲《五官爭功》、《巧立名目》,小品《拔牙》,歌曲《血染的風采》、《冬天裏的一把火》、《故鄉的雲》、《思念》等一大批為全國廣大觀眾所喜聞樂見的優秀節目,並造就了牛群、費翔、韋唯、毛阿敏等一批明星。
勇於超越自我,這是鄧在軍的執著追求。1989年,她受領了國慶40周年大型文藝晚會總導演的任務。經和劇組成員反複商議,晚會主題和名稱最終確定為《我愛你,中國》。為了完美地展示主題,鄧在軍想盡了點子。她請我軍著名詞作家閻肅創作了一首大氣磅礴的新歌《中國人》,並指定由我軍著名歌唱家程誌演唱。排練這首歌時,她又請來了陸海空三軍和武警、公安,組成六個方陣,每個方陣100人,五六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拉到人民大會堂前,以人民大會堂和國徽作背景,加上鏡頭的運用和處理,顯得特別壯觀,十分感人。為了強化“祖國”意識,她又決定將在天安門廣場舉行升國旗儀式和唱國歌作為整台晚會的開場節目,並對升旗儀式進行了大膽改進,由三軍儀仗隊持槍列隊走出城樓,伴之以三軍軍樂隊的行進式演奏,並鋪上大紅地毯,由一位藏族少先隊員領唱國歌,讓鮮豔的五星紅旗在雄壯的國歌聲中冉冉升起。令鄧在軍欣慰的是,此後不久,天安門廣場的日常升旗儀式也作了改進,基本上采用了他們排練晚會時的做法。在那台晚會中,鄧在軍還刻意設計了兩場重頭戲:一是在開頭請曾經參加過開國大典的著名電影藝術家白楊登上天安門城樓,抒發目睹祖國40年巨變的激動心情;二是由電影藝術家孫道臨與秦怡朗誦配樂散文詩《我心中的中國》。這兩個節目都取得了震撼人心的效果,把觀眾一下子帶進了濃濃的愛國情之中。晚會的壓軸節目是大合唱《我愛你,中國》。在節目包裝時,鄧在軍又匠心獨運想出了這樣一個新穎的點子:燈光突然熄滅,由2000名中學生每人拿著兩個大手電筒,將燈光組成一幅光彩流動的“中國地圖”,“地圖”上黃河、長江激越奔騰。緊接著,“ 地圖”周圍焰火升起,屏幕疊上字幕“我愛你,中國”,歌聲也同時響起。台領導審查完這個節目後激動地說:“真感人!燈光地圖出現時,我直想流淚,特別激動人。”電視藝術專家陳誌昂也撰文評價:《我愛你,中國》標誌著我國大型文藝專題的完全成熟。鄧在軍在總體把握和局部處理上,確有開闊的手段,不愧大家風範!
1990年,第十屆亞運會在北京舉行。舉辦這樣大規模的運動會,在中國曆史上還是頭一回。鄧在軍被點將出任亞運會開幕式和閉幕式的電視轉播總導演。為了更好地宣傳北京,她大膽提出了航拍的設想。盡管北京地區上空是“空中禁區 ”,不允許航拍,但幾經周折和奮鬥,終於爭取到了有關部門的批準和空軍的直升機。鄧在軍又親自登機指揮拍攝,飛著飛著,頭就直發暈,好像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了,可她硬是咬牙堅持。航拍結束,她趴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一天。就是憑著在軍營練就的那股拚勁闖勁,鄧在軍圓滿完成了亞運會開幕式、閉幕式的轉播任務,其間還成功地導演了《亞運前夜》大型文藝晚會,推出了像《同一首歌》等一批至今常演不衰的優秀節目。廣電部和中央電視台的領導評價說:亞運會開幕式的成功轉播在國內外產生了極好的反響,振奮了民族精神,開創了CCTV新的曆史篇章。我國有一批世界水平的電視編導,鄧在軍同誌當之無愧。
求新、求精,是鄧在軍一貫的藝術主張。在40多年的電視藝術生涯中,她先後精心編導製作了1000多台電視節目,其中如《東方紅》、《茶花女》、《長征組歌》、5屆春節晚會、《亞運前夜》、《我愛你,中國》以及大型電視藝術片《毛澤東詩詞》、《百年恩來》等,都堪稱精品力作,贏得廣泛好評。她還創造了許多個第一:在首都中軸線上空實施航拍是第一次,舉辦春節晚會並采取“茶座式”是第一次,由她編導的《周末文藝》是中央電視台開辦綜藝節目的第一次,《金梭與銀梭》是我國電視中出現以歌伴舞形式的第一次,《亞運前夜》大型晚會是展現中國都市性廣場藝術的第一次,在電視節目中使用水上舞台也是第一次。一連串耀眼的獎杯,詮釋了鄧在軍顯著的電視藝術成就:10多次獲得全國電視文藝“星光獎”、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被評為首屆“中國百佳電視工作者 ”。為肯定她的業績,中央電視台專門召開了“鄧在軍電視藝術研討會”。她的名字被列入國內外多種名人辭典。1993年6月,英國劍橋國際傳記中心理事會一致通過,以鄧在軍“在電視藝術領域做出的貢獻”,授予其國際勳章。1997年5月,她應邀出席了在美國洛杉磯召開的世界傑出婦女代表大會。1997年11月,以池田大作為名譽會長的日本創價學會在東京授予她“日本創價女子大學榮譽獎”。
鄧在軍編導的電視作品,充滿對祖國對人民的熱愛、對生活對藝術的熱情,具有濃鬱的時代特色和獨特的創作個性,大氣磅礴且有傳神之筆,人們給予很高的評價。她多次獲全國電視大獎,其中十多次獲中國電視文藝“星光獎”,包括“最佳節目獎”、“最佳導演獎”,中國電視藝術“金鷹獎”,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她的藝術成就在國際上也有著廣泛影響。第十一屆亞運會開、閉幕式的成功轉播,獲亞廣聯特別獎。英國劍橋國際傳記中心以“在電視藝術領域的突出貢獻”,授予鄧在軍國際勳章。以池田大作為名譽會長的日本創價學會,授予她“日本創價女子大學榮譽獎”。她還應邀出席在美國洛杉磯召開的世界傑出婦女大會。
鄧在軍對人坦誠、豁達熱情,在電視界、文藝界有著很好的口碑。薑昆說:“不論大腕、小腕,她都能攏到一塊兒”。她的敬業精神在圈子內也是有名的,曾兩度患癌症,四次做大手術,不止一次昏倒在編導現場,搶救後仍堅持工作,被同事和朋友譽為“拚命女郎”。為此,她被評為中央電視台“好編導”和中國首屆“德藝雙馨百佳電視工作者”。
鄧在軍的丈夫周爾均將軍是周恩來總理的侄兒,原任國防大學政治部主任,是第八屆全國人大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功勳榮譽章獲得者。上個世紀50年代,他和鄧在軍都在西南軍區後勤部工作,經過熱烈的初戀,1958年春節,鄧在軍成為他的新娘。結婚後,他們夫妻相濡以沫、患難與共、互敬互愛地攜手走過了50年人生旅程。在朋友和同事們眼中,他們的婚姻是最忠誠和最成功的婚姻。他們撫育的四個子女,也都事業有成,繼承和發揚了良好的家風。因此,天津市政府和全國婦聯2005年授予鄧在軍“感動中國的母親”的稱號。
工作期間,編導製作了各類電視節目一千多台;60年代和70年代初,編導播出了一批博得群眾歡迎的電視文藝節目,如《東方紅》大歌舞、《白毛女》、《寶蓮燈》、《天鵝湖》、《茶花女》、《長征組歌》等。80年代以來主要擔任電視文藝專題、大型晚會的導演,是1980、1983、1987、1988年春節晚會總導演,《亞運前夜》大型文藝晚會總導演,亞運會開、閉幕式電視轉播總導演,國慶四十周年大型晚會總導演,電視風光藝術片《黃山》總導演,電視係列藝術片《毛澤東詩詞》總導演,電視專題藝術片《百年恩來》總導演。電視專題藝術片《自古華山》總導演,編導的節目多次獲全國電視大獎,曾獲廣電部通令嘉獎,亞運會組委會書麵表揚,包括十多次獲全國電視文藝“星光獎”,並被評選為中央電視台“好編導”。1993年被英國劍橋國際傳記中心理事會一致通過,以其“在電視藝術領域作出的突出貢獻”授予國際勳章。1998年被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推選為首屆“中國百佳藝術工作者”。1998年任總導演的電視專題藝術片《百年恩來》,獲中國電視藝術金鷹獎優秀長篇紀錄片獎及首屆全國文藝音像製品特別獎。著有《鄧在軍電視藝術匯編》、《鄧在軍電視藝術》、《繆斯的女兒―鄧在軍》等。
(注:鄧在軍的自傳《屏前幕後――我的導演生涯》講述了其不凡的導演生涯,於2003年1月由重慶出版社出版發行,下文摘自該書內容。)
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不會忘記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這個節目的電視轉播,是由我負責的。
從台裏接到任務後,我很興奮,感到了一種極大的信任。這時我26歲,雖然在文藝組導演裏年齡最小,但已經多次擔任各種晚會、重大政治活動和節目的實況轉播,如《白毛女》、《小二黑結婚》、《寶蓮燈》、《五朵紅雲》、《小刀會》、《紅珊瑚》、《劉胡蘭》、《蝴蝶夫人》、《茶花女》、《駱駝祥子》、《李白戲權貴》、《拾玉鐲》等一大批舞劇、歌劇、話劇、戲曲、音樂舞蹈和專題節目。這些任務完成得都不錯,也積累了經驗。但我知道,《東方紅》有些不同,不僅演出的規模空前,而且藝術水準很高,集中了國內一大批頂尖表演藝術家;同時,還會有許多中央首長前來觀看演出,毛澤東主席也可能要來。因此在交代任務時,台領導一再叮囑:一定要搞好,不能出一點差錯。
我下了決心,要多吃點苦,下功夫把這個節目轉播好。那時設備條件極其有限,不像現在,可以提前將排練情況錄像,回來再仔細研究,導演的許多準備工作,完全要靠笨拙的“手工勞動”。我騎著自行車,一趟趟跑到人民大會堂看排練,了解節目內容,了解每一個場景,了解舞台調度,了解不同演員的造型特點、鏡頭的最佳表現角度。我幹得極認真,眼在看,手在記,腦子裏也在不停琢磨。當時沒有變焦鏡頭,全是死鏡頭,每個畫麵,每個場景,都畫成小人兒來表示,做到心中完全有數。正因為如此,我很害怕修改節目,他們一改,我也得推倒重來。可是,由於種種原因,節目還得經常改動。這樣,我的導演台本便積下了厚厚一摞。這個鏡頭本我很珍惜,可惜後來由於多次搬家,沒地方擱,隻好把它們給銷毀了。
電視媒體發展迅速,電視台也因此顯得越來越重要。現在,組織文藝節目,隻要中央電視台參與,編導一般都會成為現場的藝術總指揮。但在當時,電視台隻是“小弟弟”,排不上號,電視台的導演也隻能得到同等地位。尤其是《東方紅》,來的都是文藝精英,大多是“大腕”級人物,更不會有我這個年輕電視導演的發言權。這點我有自知之明,時時注意謙虛謹慎,認真學習,老老實實當好“小弟弟”。當然,也有一些聰明人,目光很有前瞻性,意識到電視的發展潛力,對我很客氣,工作中積極配合,我也借此機會,結識了一大批老師和朋友。後來被文藝界尊稱為“喬老爺”的喬羽老師、時樂蒙老師、王昆老師等等,當時就給過我很多幫助,後來我們成了好朋友。
為了做好導演準備工作,《東方紅》的排練我看了不下20次。演員的精湛表演、全體工作人員的高度紀律性和領導高超的組織能力,給我留下極深的印象。這台音樂舞蹈史詩場麵宏大,光演員就有幾千人,來自四麵八方,但組織紀律性極強,說幾點鍾來,絕對準時到場。管服裝、道具、舞美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兢兢業業,大家不分白天黑夜地在工作。樂隊也很龐大,是好多單位的樂團組合在一起,光指揮就由四個人同時擔任。這麽多人集中在一個舞台,在短短三個來小時中間上場下場,來回穿梭,還有大量布景道具要搬上搬下,調度很不容易。要做到有條不紊,似乎得靠電腦,但當時還沒有這種先進的工具。《東方紅》的舞台調度卻基本上做到了分秒不差,毫厘不爽。就是外國朋友對此也無法理解。記得有次演出,總理陪同一位外國元首來了,看完節目,這位元首很興奮,提出想到後台看看。在他的想像中,這麽大的演員隊伍在前麵演出,後台一定忙亂不堪。到了後台,他吃驚了,所有道具擺放得整整齊齊,所有人員都在指定的位置活動,一切都秩序井然。這位外國元首很感慨,說這就像是“一支穿了彩服的軍隊”。
對《東方紅》的排練和演出,周恩來總理一直非常關心。他親自過問,具體指導。直到今天,許多文藝界人士還充滿深情地回憶說:《東方紅》的總導演是周總理。
對《東方紅》的每一個節目,總理都從藝術和政治方麵,提出過極其中肯的意見。舉一個小小的例子:他曾強調集體舞蹈的動作一定要高度整齊化,從中體現中國人民團結奮鬥的精神,步調一致的精神,同時也表現出一種群體的美,力量的美。我們從當年拍攝的電影紀錄片中可以看到,演員們高標準地實現了總理的要求。這與總理在全體演職人員中的崇高威信和巨大影響力是密不可分的。
說到威信,光有“威”沒有“信”,也不行,總理則有威有信。他對人既嚴格要求,又非常關心。在《東方紅》的排練過程中,演員們的衣食住行,都成為總理關心的內容,排練晚了,他還跟大家一塊兒吃夜餐。作為一個大國總理,他那種平等待人、平易近人的作風,至今仍深深地印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裏。所以每當總理到場,人們無不精神振奮,排練效率空前提高。
“西花廳不滅的燈光”,是中國的普通老百姓所熟知的。日理萬機的周總理,為什麽抽出這樣多的時間關心《東方紅》的演出呢?當時我還年輕,不會想也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現在回頭來看,事情就比較清楚了,這是出於他憂國憂民的深層考慮。
為了保護我們國家文藝界的精英,恩來伯伯真是煞費苦心,用盡了心機。遺憾的是,盡管如此,中國的文藝界也隻是推遲了這種不幸。兩年之後,“文革”發生了,文藝界最終還是被認定為“藏汙納垢”之地,一大批人被殘酷批鬥,有的甚至被致殘致死。
可是在當時,誰都沒有想到會有“文革”這場民族災難的發生。大家都為能參加這樣重要的政治任務而激動,為周總理這樣關心排練和演出而感到無比幸福和自豪。《東方紅》的演職員,個個都是尖子。大歌舞節目,個個堪稱精品。人類曆史處在螺旋上升的發展過程中,不會是簡單的重複,有些事,有些人,曆史上隻能有那麽一個。《東方紅》就是曆史上的惟一。十年浩劫後,胡耀邦同誌提出再拍一部像《東方紅》那樣的珍品,集中了文藝界的人才,花費許多時間和財力物力,拍了一部《中國革命之歌》。但是,盡管做了很大努力,怎麽也不能與《東方紅》相比。《中國革命之歌》是分上下兩集在電視中播放的。我曾問七媽鄧穎超對這個片子的觀感,她笑著回答我說:“看了上集,不如《東方紅》;看了下集,不如上集。”
轉播《東方紅》,還有一個插曲。
人民大會堂現在已經名副其實,每個公民都可以進去參觀。而在60年代初期,情況不是這樣,進人民大會堂,要經過嚴格政審。如果電視轉播某些會議或演出,中央電視台也不能隨便派人,而是預先定有一個準許進大會堂人選的“常備名單”。在這一點上,我倒是沾了點兒總理的“光”。我誤填了“地主”出身,在其他情況下,是沒資格進“常備名單”的,但是,我成了總理家的親戚,這道“光環”多少抵消了我的出身問題。
中國文化崇尚自然,講究天人合一,瀟灑大氣,不過,有些方麵卻顯得格外嚴謹。在我第一次搞電視轉播時,就因此而緊張極了,生怕出錯。當時,轉播有個政治性規定:對“三副二高”以上的領導,一定要給鏡頭。所謂“三副二高”,是指副委員長、副總理、政協副主席和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對他們不僅要給鏡頭,還規定了相應的鏡頭比例、大小,鏡頭的次數也有規定,除了每人一次以外,還要從左至右搖一次,從右至左搖一次。當然,還必須注意順序不能出錯,如果把職務高的攝到職務低的後麵了,這屬於政治事故,回來肯定挨批作檢討。總之,這種有政治領導人物出席的轉播,規定非常嚴格,好在這方麵我沒出過錯。
那個時候,人民大會堂裏會議和各種重要活動很多,為了轉播方便及時,我們在人民大會堂的地下室,專門安裝了一套轉播設備。人民大會堂要求很嚴,規定機器不準上舞台,不準在台下前座架機,原因是影響領導觀看節目和行動。但毛澤東主席觀看《東方紅》的這一次,破例了。我們不僅獲準在舞台的上下場地各設了一台機器,台下正麵也架了一台。
按照程序,演出開始前,我們會打亮場燈,首長一入座,鏡頭就要按照程序跟進來,先給主要首長鏡頭,接著趕快瞄準第二號人物,好決定是先往左搖還是右搖。那情景很緊張,像打仗一樣,不然首長是不會等你的,馬上黑燈開演。如果有些人的鏡頭來不及出,就又是一次政治事故。
毛澤東主席來的這次,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中央主要領導人也都來了。我在地下室的機房裏轉播。
毛主席出現的一刹那,我極為興奮。以往也在天安門廣場轉播過毛主席的畫麵,但從沒有近距離轉播過,這次雖然也不能親眼見到,但畢竟是距離最近的一回。追星族不是現在才有的,那個時候,我也是個追星族,像無數中國人一樣,追的是中國人民的大救星――毛主席。在我的感覺中,如果能見到他,肯定會比見到爹娘還親,是天大的福分。我按捺住強烈的心跳,讓鏡頭在毛主席身上停了好長時間。雖然激動,我還沒有亂了方寸,按照規定完成了其他領導人的出鏡。在無比幸福喜悅的心情中,我又緊張又嚴肅地完成了這次導播任務,沒有出一點差錯。
一百歲的老人如果成為追星族,肯定會是個奇跡。所以一般來講,追星的熱情與年齡閱曆是成反比的。現在,我會尊敬任何值得尊敬的大人物,但卻不可能會去追什麽星了。我會冷靜和理智地看待人與人的關係,會以更求實的態度去處理相關的問題。
本文到此結束,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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